文/乐居财经  徐酒眠

  “现在众多的朋友、同行、兄弟都问，说李长江你还有身价，现在我觉得不能用货币身价来衡量了，以前我们的股票80多一股，现在18块，甚至低到6块，怎么叫身价呢，不能叫身价。”

  去年12月25日，在广州举行的一场行业高峰论坛上，碧桂园服务（06098.HK）总裁李长江用貌似轻松的口吻说出了上面这段话。

  从八十块到六块，股价一级一级下跌，直接斩到了脚脖子，李长江的身价也随之大跳水，而在经过近日的两次减持后，其持股市值已不足3500万港元。

  7月19日，李长江分两笔减持了322.7915万股，合计套现2824.7万元。

  交易完成之后，李长江在碧桂园服务只剩下369.0万股，占比0.11%。但这部分持股，实际上是根据购股权计划授出的非上市实物结算购股权；且在当前9港元/股上下的股价行情映衬下，行权价50.07港元/股的购股权，基本等同于一张废纸了。

  因此，此番也被外界视为李长江的清仓式减持。而在自此之前，他已经连续2年被“腰斩式”降薪。过去的2022年，李长江在碧桂园服务取得的酬金约为1515.9万元。

  遥想市场行景最好的时候，李长江的身价曾羡煞旁人无数：左手是市值超十亿的碧桂园服务股份，右手是6500多万的圈内最高年薪。

  地产行业的冷风吹散了资本的热情，物管股动荡不止，多次遭遇大幅杀价，多家物企实控人、高管在多个场合“伸冤”：自家股票在资本市场被严重低估。

  增持、回购、股权激励……各种能提振股市信心的手段在物业资本市场也时有发生，但难回荣光时代似乎也正在成为行业的共识。

  在此背景下，身价大跳水的物企高管，又何止李长江。

  造富效应减弱

  “我希望万科在第四个十年之后，可以培养出200个亿万富翁。”万科总裁郁亮直言不讳，希望推动合伙人制度来造出更多的亿万富翁。

  2021年下半年，万科上下开始对分拆万物云上市“松口”，外界一直在猜又有多少高管将推开亿万富豪大门。

  早在2015年，万科物业就引进了事业合伙人机制，向体系内员工授出股权奖励，并设立睿达第一到第五有限公司作为员工持股平台。上市前，这五家公司合计持有万物云9000万股非上市外资股。

  其中，由睿达第三有限公司直接持有的2000万股用作投资，余下7000万股属于直接持有的奖励股份，并正式递交招股书之前已授予了394名参与者。

  按照递交招股书前的最后一次股权变更计算，万物云的最高估值曾逾1048亿元。彼时，朱保全被估出的身价有接近20亿元，另外两位万物云高管何曙华、李庆平的身价估值也分别突破1亿元。

  但在地产的寒冬时节打折上市，万物云批量造富的效应实际减弱了许多。

  万物云上市前，朱保全获授了公司2000万股股份。万物云上市的发行价为49.35港元，以此计算，当时朱保全的持股释放出的价值也有近10亿港元。

  然而上市至今的近十个月的时间里，万物云股价几乎腰斩，截至7月26日的区间跌幅约为45.71%。

  今年5月31日-6月8日，其又自掏腰包分6次共增持了公司35.16万股股份，总代价约971万港元。截至目前，朱保全个人的最新持股达2035.16万股。而按照7月26日万物云的收盘价26.55港元/股计算，朱保全的持股市值约为5.40亿港元，折合人民币4.95亿元。

  而曾经被估出上亿身价的何曙华、李庆平，各自持股对应的财富值则没有超过三千万。

  亿元富豪高管减员

  打工人都有暴富的梦，但通过打工实现财富自由的人却只有很少一部分。

  职业经理人算是最有机会的群体，动辄百万千万的年薪，为他们达成了富贵的目标；股权激励下的员工持股，更是为他们带来了个人身价与财富的飞跃。

  回看物业股估值持续上扬的时候，物业一茬接一茬上市，成就了不少亿元富豪物业高管。

  2020年11月，乐居财经曾统计过一份上市物企亿元富豪榜。彼时，上市物企的数量为33家，但创造的亿元富豪高管就有16位。（独家发布 | 2020年中国上市物企亿元富豪榜）

  2023年7月26日，乐居财经《物业K线》再次对63家上市物企中，百余位持股股东的股份数量及当日市值进行了梳理和统计，亿元富豪高管却只有8位。

  位列第一的是已经退居绿城服务二线，出任公司非执行董事的李海荣，她的持股占比约为14%，对应股权财富值约为16.64亿元，也是唯一还有十亿身价的上市物企高管。

  值得一提的是，在乐居财经2020年11月份的那次统计中，李海荣夫妇持有绿城服务14.07%的股份，对应财富值约为33.66亿元。彼时，碧桂园服务还是物业管理行业内成就最多亿级富豪职业管理人的上市公司，有包括伍碧君、李长江、肖华、郭战军在内的四位高管入榜。

  此外，据乐居财经《物业K线》统计，年初至今，在物企中有持股的CEO中，有近9成的CEO持股市值出现不同程度缩水。

  物业股估值大幅缩水，是造富效应减弱、亿元富豪高管跌落的直接动因。但再往深处追究，还有物业挤去泡沫、地产行业拖累物企等原因。

  事实上，李长江在高峰论坛中调侃自己身价的那段话后面，还接了一句话：“但是我要说，这一种是革命战士处于低潮，好的那一天依然会到来。”语气上有着不易察觉的转变。

  “听起来严肃了一点”，用当天一位在现场的听众的话来说，“但是又有点像一个人信誓旦旦祈愿总有一天能买中那个大奖彩票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