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乐居财经 孙肃博

  在纳斯达克敲锣1年后，BOSS直聘（KANZHUN LIMITED）又向香港市场冲刺了。

  10月10日，BOSS直聘向港交所递交了上市申请。此次上市由摩根士丹利、高盛担任联席保荐人。

  招股书显示，2019年-2021年，BOSS直聘分别净亏损5.02亿元、9.4亿元及10.7亿元。加上2022年上半年盈利的8030万元，三年半来，合计亏损了24亿元。

  此外，于纳斯达克上市后不久，BOSS直聘便因违反美国证券法吃了官司。

  加上近年来不断传出的“招聘陷阱”事件，BOSS直聘此次的香港IPO之旅可谓“负重前行”。

  创始人赵鹏的“牛卡计划”

  2013年，赵鹏重回招聘行业。说起重回，其实是因为其于2010年在老东家智联招聘的“内斗”经历。

  2010年7月，时任智联招聘CEO的赵鹏发布公司邮件称，开除CTO余用彤、副总裁罗义华和技术总监张春日三位高管，CFO郭建民因个人原因离职。

  该封邮件发送两个小时后，另一封由智联技术部转董事会秘书的邮件称，宣布解除CEO赵鹏、COO雷卫明、公司高管陈旭、倪阳平的职务。

  知情人士透露，因为管理层与投资方存在重大分歧，才有了上述让人意外的事情。

  尽管赵鹏否认了智联董事会对他的包括“阻碍公司调整法律架构，妨碍公司上市计划”、“企图侵占公司财产，谋求团伙私利”等一系列问题，但还是在当年选择离开了智联招聘。

  而因为与智联签署了三年竞业协议，这位招聘界的“老江湖”开始了归隐生活。

  回归当年，赵鹏开始创业，成立北京华品博睿网络技术有限公司。目前，该公司由赵鹏及KANZHUN LIMITED财务总监岳旭分别持有99.5%及0.5%权益。

  为便进行境外融资，2014年1月，KANZHUN LIMITED根据开曼群岛法律正式注册成立。同年2月，KANZHUN LIMITED在香港成立一家全资附属公司Techfish Limited；5月，Techfish Limited在北京成立一家全资附属公司北京歌利沃夫企业管理有限公司。

  招股书显示，由于公司被视为外商投资企业，因此通过北京华品博睿网络技术有限公司在中国开展外商投资受限制的业务。

  目前北京华品博睿网络技术有限公司负责发行人在线招聘服务的业务，Techfish Limited负责投资控股，北京歌利沃夫企业管理有限公司负责管理咨询及技术服务。

  股权方面，BOSS直聘的股东阵容堪称豪华。

  截至上市前，创始人赵鹏持股16.1%，其他董事持股0.06%，腾讯控股通过意像构架投资（香港）有限公司持股8.3%，今日资本通过CTG Evergreen Investment实体持股5.8%，高榕资本通过Banyan Partners Fund II，L.P持股5.4%，策源创投通过Ceyuan Ventures实体持股4.4%，其他美国存托相关股东合计持股59.4%。

  而此次赴港上市，BOSS直聘将采取“同股不同权构架”。

  据了解，市场通常将这种结构也叫做双层股权结构、超级投票权或牛卡计划。它是指公司在招股中提供双重级别的普通股，这两种股具有两种级别完全不同的投票权，原始股东具有极大的投票权，包括董事选举和重要的公司交易——如合并或出售公司及公司资产。这个“集权控制”将能阻碍其他人把公司作为潜在的合并者、收购者，或者其他控制权转化的变化。

  据招股书，截至最后实际可行日期，创始人赵鹏持有B类普通股140,830,401股，持有约74.3%的投票权。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早前多次加仓BOSS直聘的风投女王徐新，自今年以来开始疯狂减持。

  截至此次招股书编撰完成，徐新的持股数量为5033万股，与2021年底相比减持了3000万股，其掌舵的今日资本的持股仅剩5.8%。

  赵鹏和徐新的渊源还要追溯到2013年。彼时，赵鹏还在智联招聘做CEO，徐新则是中华英才网的董事长，某种程度上两人当时是竞争对手。

  直至2015年，徐新经朋友介绍看到了赵鹏一手创办的BOSS直聘，决定投资1000万美元，而当时BOSS直聘只有5000个用户，估值5000万美元。

  三年半亏掉24亿元

  拥有豪华股东阵容加持的BOSS直聘，近年来的业绩却不尽如人意。

  招股书显示，BOSS直聘的主营业务是为企业端用户和求职者提供服务，大部分收入来自向企业端用户提供的付费服务。

  2019年-2021年，BOSS直聘的收入分别为9.9亿元、19.4亿元及42.59亿元。

  尽管收入在增长，但其净利润却在持续亏损。2019年-2021年，净亏损分别为5.02亿元、9.4亿元及10.7亿元。直至今年上半年，转盈8030万元。三年半的时间共亏损了约24亿元。

  BOSS直聘在招股书中坦言，鉴于公司经营历史有限、所产生的净亏损及竞争所在市场的迅速发展，在功能、服务开发、销售、营销、技术及一般行政能力方面可能面临困难。

  营销方面，BOSS直聘存在重营销、轻研发的情况。2019年至2022年上半年，公司销售及营销费用合计高达51亿元，费用占比一直达40%以上，而研发费用一度占比不足20%。

  在销售及营销费用中，公司广告费用一度占比高达54%，2019年至2022年上半年广告费用分别支出5.4亿元、8.1亿元、9.98亿元、3.5亿元，累计支出26.98亿元。而同期研发费用分别为3.26亿元、5.1亿元、8.2亿元、5.98亿元，累计22.5亿元。

  营业成本方面，BOSS直聘预计营业成本将继续随着公司业务增长而增加。

  据了解，BOSS直聘的营业成本包括第三方付款手续费、工资及其他雇员相关费用、服务器与宽带服务成本以及服务器折旧。2019年至2022年上半年，公司营业成本分别为1.4亿元、2.4亿元、5.5亿元、3.5亿元，累计12.8亿元。

  BOSS直聘表示，若公司不能产生足够的收入及管理成本及费用，日后可能继续产生巨额净亏损并未必能实现或其后维持盈利。同时，随着公司业务的增长不能实现其所需的效率水平，公司的业务、经营业绩及财务状况可能受损。

  “Boss”去哪了？

  在营销方面下了“重金”的BOSS直聘，在用户数量方面也确实迎来了一个可观的成绩。

  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6月30日，BOSS直聘累计服务认证求职者超过1亿人。2022年上半年，BOSS直聘平均月度活跃用户（MAU）为2590万人，用户平均每月在平台上产生30亿条求职招聘交流信息。

  这么庞大的数字信息里，不知有多少人是被那句“找工作，我要和老板谈”的广告语吸引而来的。

  然而福祸相依，正是这句广告语，也给BOSS直聘带来了不少麻烦。

  在招股书中，BOSS直聘称其开创了“直聘模式”。所谓“直聘模式”，即求职者通过BOSS直聘的移动平台直接跟老板沟通。

  但近两年来，很多求职者发微博表示，在BOSS直聘平台应聘时，与之交流的人并不是真的“Boss”。

  BOSS直聘曾在相关质疑微博下留言称，平台对Boss的定义是在企业中所有有资格招人、用人、决定一个人薪资以及工作内容的人，HR也是Boss的一员。目前，此条评论已删除。

  此外，#BOSS直聘招助理实为拉皮条#的词条也一度冲上微博热搜榜。词条显示，北京、杭州、南京等多个地区的网友反映，在BOSS直聘上遭遇“情色招聘”。此类招聘信息多打着“董事长助理”、“生活助理”的旗号，工作内容描述简单模糊、语焉不详，而实际要求应聘者提供性服务。

  国内招聘陷阱风波不断的同时，BOSS直聘及其高管们在境外也官司缠身。

  招股书披露，BOSS直聘及董事长赵鹏、首席财务官张宇、首席营销官陈旭、首席技术官张涛于2021年7月12日在美国新泽西州联邦地区法院提出的推定证券集体诉讼中被列为被告。

  该集体诉讼的原告于2022年3月4日提交经修改诉状。据了解，诉讼主要指BOSS直聘就其业务、营运及合规工作做出了失实误导陈述，并违反《美国1934年证券交易法》。

  2022年9月，在调解员的协助下，各方原则上达成初步协议并和解。